喵er

【如懿传全CP】【忠玉】【云玉】玉楼月色19

太晚了,明天来回小天使们。需要多多的小红心和评论增加动力啊~

19

李玉病了。先是在暖春阁烟熏火燎,出来后又被凉水浇了个透,回来时浑身作烧,勉强支应着回了皇上的话就一头躺倒,好几日水米不进,人又瘦了一圈儿。

李玉昏沉沉睡着,一只手替他换去额上敷的手巾,因睁开眼瞧时,却是进忠。

“师傅,您可醒了,都睡了十几个时辰了,起来吃些东西才能好得快。”进忠一只手搂着李玉的肩托他起来,另一只手塞了迎枕在他腰后,让他靠着。

服侍着李玉擦了脸,进忠端过药来,尝了尝:“不冷不热,师傅您喝了吧。”药苦得很,李玉作三四口喝完还蹙着眉。进忠服侍着潄了口,又端过金勾鱼片粥来:“师傅,您尝点,这是新进的南边的厨子做的,给皇上呈过一回,皇上说鱼片鲜嫩,味儿也不错。”一面舀了粥吹凉了送到李玉唇边。

李玉满怀心事,哪里吃得下,只应个景,尝了两口便推开了碗:“进忠,皇上如何处治凌云彻?”进忠搅着粥,顺着眼道:“师傅,您就别惦记着他了,不中用。”

李玉一惊:“你是说皇上下令杀了他?”

进忠摇头:“那倒不至于,皇上的性子您是知道的,即便活着也比死好不了多少。”

李玉道:“那日凌云彻是在我之后到的,我得去跟皇上说清楚——”一面掀了被子要起身,进忠按着他的肩:“师傅,不是我说您,那天的事儿谁不明白?皇上要惩治谁便有一万种法子,谁又能逃得过?”

“为何要这样?”李玉喃喃自语,适才起得急了,又一阵头晕,进忠赶紧搁下碗,扶他倚着:“师傅,您还瞧不出来皇上的心思么?皇上是什么人?天下所有人,皇上要谁便是谁,可您偏偏心里装着凌云彻,皇上不办他办谁?”

李玉道:“这些日子不早就丢开手了么?与他连话也不曾说过——”

进忠道:“您是没说话,只是您荷包里还装着那块云纹石头呢,白色云纹是何用意,皇上哪有不知的?”

“皇上怎么知道的?”李玉瞧着进忠,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厉声道:“可是你去告密的?”

进忠苦笑:“师傅,我对您的一片心可是日月可鉴哪,哪敢在皇上面前嚼蛆?那几日您受了伤,皇上陪着您那会儿,正巧小太监收拾血衣时摘下荷包来,那石子滚出来正好落在皇上脚边,因此瞧见了。”

李玉松开手,颓然闭了闭眼:“所以皇上应了我放出凌云彻,却又命他回到养心殿当差,又故意在晚上让他听到……”

进忠替他掖掖被角:“这宫里挫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,谁也想不到那日师傅您也被人诓到了暖春阁。皇上龙颜大怒,凌云彻觊觎舒妃是假,觊觎您才是真。”

李玉又想起什么:“暖春阁走水莫非是皇上的意思?只为了断凌云彻?”

进忠摇头:“未必。舒妃对皇上一片痴心,纵然失宠,皇上断断不会如此绝情。许是阴差阳错,也是凌云彻命中注定难逃这一劫。”

李玉喃喃道:“那便是我害了他,我去找皇上说个明白。”进忠劝道:“您又何必去逆龙鳞?凌云彻是保不了了,您可得把自个保全了,您老家一大家子人可都指着您哪。”

进忠的话如重锤狠狠砸在李玉心里,他自个也许可以为了凌云彻豁出去,只是他不敢把父母兄弟的命全都赌上。千古艰难唯一死,李玉转眼望向窗外的飞雪,当间的暖炉里炉火熊熊,可是他的心却是冷的,越来越冷,冷到已结成了冰。

“进忠,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,只恐这只是一个开头,远不是结束。”李玉轻轻道,进忠把凉了的粥搁下,坐近些,把李玉搂进怀里,轻轻道:“师傅,您别怕,徒儿会一直陪着您。”

李玉又歇了三四日,等到好了些便上来当值。弘历见了面便问他身子可好些?李玉躬身道:“多谢皇上惦记着,奴才已经好多了。”

彼时舒妃已封了贵妃,哀荣死后才来,斯人已去,那些排场都是给旁人多些笑谈罢了。

弘历接着批折子,又传大臣晋见商议国事,到晚饭时分才歇了一回。李玉已提点着炩妃、颖妃来请皇上一见晚膳,弘历都推说不去,这时慎司刑主事刘猛求见,弘历命宣他进来。

刘猛回了这些天拷问凌云彻的事,用遍了大刑他没招一句话。李玉在一边立规矩,纵然心里油煎火烤也得眼观鼻、鼻观心,面上风平浪静的。

弘历脸上青气一现:“觊觎宫妃是大不敬之罪,既然他死咬着不松口,朕也不便处死他,倒不如施宫刑,让他做个太监便一了百了。”

李玉大惊,听见时不由望向弘历。

弘历眼角也是瞥到了,只冷笑一声:“李玉。”“奴才在。”“你替朕走一趟,去慎刑司监刑,让他们不得伤了凌云彻性命。”

李玉如五雷轰顶,抬眼正对上弘历冷冰冰的眼睛:“怎么?你有话说?”

李玉也顾不得了,跪下道:“奴才当日是先一步到的暖春阁,已瞧见走了水,顾及舒妃娘娘安危便冲入火场救人,凌云彻是后一步到的,他不曾对舒妃娘娘有任何不敬之举。请皇上明鉴。”

弘历似笑非笑的:“李玉,凌云彻本应当值,却出现在暖春阁,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?他说是喜子唤他去的,可死无对证,莫非是朕冤枉他?”

“奴才不是这个意思 。”

“既不是这个意思,还不领旨?”弘历冷着脸袖子一拂,“豁啷”一声案上的茶碗便摔个粉碎。养心殿一片悄寂,众人大气也不敢出。

果然如进忠所说。李玉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,寒不自胜,半晌方道:“奴才领旨。”

再次见到凌云彻时,他已浑身是血被绑在刑架上,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,头垂着奄奄一息。

李玉心如刀绞,惨白着脸双唇轻颤,进忠在一边道:“皇上的旨意,着凌云彻处宫刑——”唇边挑起一丝笑来,这凌云彻到底也得挨那一刀。

凌云彻缓缓抬头,眼前一阵模糊,他还是瞧见了李玉,就在站在他前边六七步的地方。

瘦了一圈,却还是冰雪之姿,不染一丝尘泥。

李玉也瞧着他,那墨瞳越发的深邃,犹如两口古井,掩去了一切的波澜起伏和悲愁痴嗔。

他们,宛如狂风里飘浮的柳絮,那般无助,那般身不由已。

“微臣,领旨。”凌云彻终于吐出一句,他分明在笑。

只是让瞧着的人难过得要落下泪来。

刘猛吩咐行刑,便有人将凌云彻从刑架上拖下来,扒了衣服扔上一张刑床,手足呈大字分开了拿牛筋绑住,又拿破布塞了他的嘴。

行刑的太监拿了把刀上前,一刀下去鲜血四溅,凌云彻撕心裂肺一声痛呼,惊飞了一群宿鸟。

李玉背过身去,眼前一黑,人都站不住。进忠赶紧扶着,对刘猛道:“行了,就这么着吧,先回了。”

李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慎刑司的,进忠扶着他,轻轻道:“师傅,您若想打人就打徒儿一顿,千万别憋在心里。”

李玉雪白着一张脸,仿佛没听见一般,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永巷里。雪越下越大,扑打在脸上,掠过死一般的凉意。

夜深了,宫灯依次熄灭,只留下一两盏,摇晃出惨淡的昏黄。长夜漫漫,如同一生那样长。

评论(30)
热度(192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兔子的萝卜窝

© 喵er | Powered by LOFTER